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_涂涂:左边的她和右边的她

| g43

作者:涂涂

  附近那个菜场,不说每天,至少三天两头要去光顾的。卖菜的摊位密密匝匝的挨着,我拎个环保袋在没有明确界线的某个摊位前一站,买不买菜,买什么菜尚未开口,左右相邻的两个女菜贩几乎同时向我推销:左边的说:“萝卜一块钱一斤,青菜一块五一斤,老板。”为了巴结讨好顾客,摊贩习惯称呼顾客为“老板”。

  右边的说:“价钱大家一样的,我这萝卜青菜都是自家种的,你看这萝卜多白多嫩,还是买我的吧,老板。”

  左边的瞟了一眼右边说:“我这不用化肥农药的,个头小点难看点,吃起来好吃,你吃着了才会知道好吃,老板。”言外之意右边又白又嫩的萝卜是用化肥农药催的。

  右边的立即丢下我这个“老板”扑向左边:“化肥农药你才打得多。”

  左边的也丢下我这个“老板”予以反击:“你看见的?放屁。”

  “我说错了吗?你才放屁。”

  ……

  在她们吵吵的时候,我已转身离开了,她们的小吵吵也因我的离去而迅速偃旗息鼓。

  当我隔天再次来到她们摊位前,只有左边的菜贩在,我选了一棵青菜让她过秤。她说:“这菜不是我的,人家上厕所去了,我的菜在你左边,老板。”

  “那我买你的好了,换一颗。”

  “看上她的就买她的好了,不要紧的,我给你称一下,明天再来买我的吧,老板。”她将这颗青菜过了秤,收过我付的一张10元纸币放进一个当钱匣子用的铝合金饭盒,又从中找了我8元零钱,一如卖她自己的菜。然后从铝合金饭盒里数出卖那颗青菜的钱——两块硬币,放在右边这堆青菜后边的台面上。这样一来,右边的菜贩回来一眼就会看到青菜少了一颗,多出两块硬币。

  左边的她和右边的她,昨天还是势不两立的竞争对手,今天却是情同姐妹的合作伙伴!人和人就是这样,有时埋怨着,却也牵挂着;有时计较着,却也大度着;有时排挤着,却也帮衬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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